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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翻译师哲回忆录:我在秦城监狱13年(2)

发布时间:2018-04-14 16:25 类别:骂人的歌

自从我被软禁在东总布胡同那座楼里之后,唐•吉诃德式的人物同我搏斗就开始了。三年中同我“谈话”的人总有二三十人,加上前后向我要材料的将近百人。开始时还有四五位像是高级一点的(副部长级)干部,一来到,先要表现出自己的非凡,但顶多一两次,就不再露面了。其中一个较低级一点的干部,说他老早就认识我,他在统战部工作过,还参加过建设民族文化宫的领导工作,我们一开始交锋就搞僵了,经过几次折腾,他也不来了。可是隔了一段时间,他又出现了。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,表现得非常谦逊和蔼,声音低沉。寒暄过后,他说他对不起我,要我原谅他的粗暴,因为“领导”要求他对我要严厉,他是不得已而为之,是违心的。后来知道,那是他即将离开此项工作之前,来向我忏悔的。

接着来的像是一个局级干部,可能是从外地调来的。一开始也是来势汹汹,装腔作势,大喊大叫,拍桌打椅,以势逼人。但谈不了几句话,就思路闭塞,语言枯竭,无所措手足,一副狼狈相。我讽刺了他两句:“演‘三堂会审’也没用,拍惊堂木更没用,我是蒙冤受害者,但却不是被人陷害了的苏三。”不料倒生效了。此后,他再也不敢拍拍、打打了。我从他的言谈中发现,他每次同我谈话之后,都是要向康生汇报的,然后又用康生教给他的那一套来攻击我。有一次我说:“你这一套,我1942—1943年在延安时,就从他的嘴里早已听厌了,那时他就是这样教我们的,但这一套毫无用处,现在就更没有用处。还来重复这一套,岂非自找麻烦?!其所以没有用,就是因为它不科学,不实事求是。”这个可怜虫竟反问我:“在延安时你听谁说的?”我说:“你自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。如果你愿意捉迷藏,那咱们就玩个够吧。但是我要告诉你:我在延安听他讲的比你在这里说的还要多得多。不过,这一套过去就不灵,现在更不灵了!”后来有一次他自我介绍说,他在延安杨家岭会见过任弼时,但“不知为什么没有遇见你这位政治秘书?”此话他在以后还重复过几次,用意何在,不得而知。我看他很像是长征过来的老干部,执行任务坚决,但是渐渐地也就亮了底。他告诉我:康生教给他的妙诀是对我的每一句话,都要问个“为什么”,对每一句话都应该提出一万个“为什么”,使我永远回答不完。可是他试验的结果,自己也觉得十分无聊。于是我们常常只是对坐,沉默无言。哑戏一场又一场演过之后,他再也不来了。

向我问话的人越来越少,只剩下二三人,其中有一位姓段的,是平山县人。他说:他从未接触和处理过像我这样一级的干部问题,“今天居然出面审查你——师哲,实在,实在……”就这样度过了两三年,同样的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,实在无话可说了。有一次我自己提出问题,我说:“我们已经谈了很多,谈了很长时间,但一直未触及我在苏联的十五年,如果你们对这方面有什么问题,请提出来,我愿意澄清。”此人不敢表态,立即跑到楼下去打电话请示,一去两个多小时,转回来时则说:“今天没时间了,下次再谈吧。”我明白了,他们同我谈话的范围是康生划定的,他们绝不敢越雷池一步,而康生对在苏联的一段是忌讳的(其原因见《披着人皮的魔鬼》一文)。

过了若干天,一个上午,此人又来了。显然我要谈的问题,对康生是个威胁,他自己做贼心虚,不敢让我谈。经过策划,重新限定了范围,再把他派来。而来者却以为他掌握了新武器,神气十足地来同我搏斗了。可惜他只不过是主子的传声筒,他提的问题是:要我交代毛泽东同斯大林的来往关系。我问道:“是谈毛泽东和斯大林个人之间的关系?两党之间的关系?还是两国政府之间的关系?而且是涉及到哪些问题和哪个时期的事: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,还是我国新政权成立之后?”他不能回答,只是含糊地说:“关于毛主席这方面的情况。”我又问他:“是谁提出、谁委托你们谈这个问题的?”他狂妄地回答说:“审查干部对谁都一样,对谁的问题都可以查问的。”我说:“你错了。不是对任何人、任何事你们都有权力、有资格审查的。”这话激怒了他,他跳起来,恶狠狠地说:“我们有权审查任何人!”于是我要求他拿出中央的特别决定,而决定必须明确写清“中央责成师哲彻底交代毛泽东同斯大林、苏联之间的关系问题”。我说:“只要中央正式作出这样的决定,我自然交代一切。”于是他们骂我“狂妄自大”、“目空一切”、“不听从上级”等等。我也毫不示弱,便同他们对骂起来,骂累了,他们走了。

他们用的是神经战,而我取得了主动权。对骂之后他们一连五六天不照面。我也只好等待,并准备着对付可能来自任何一个方面的攻击。

那两位终于又露面了,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时,一改过去那种凶神恶煞的狰狞面目,而是笑嘻嘻地向我问好,问我的健康、饮食、起居等情况,闭口不谈实质性的问题。难道我需要这些虚情假意吗?我需要的是解决问题?所以我实在忍不住了,便主动提出要谈。他们问我要谈什么?我已经意识到上次的搏斗我取得了胜利,索性再将他一军。于是我说:“就谈你们上次提出的:毛主席在外事方面的事情。”他们连忙声明:“不谈那个问题了,此后再也不谈涉及到那方面的事情了。”我心里又好笑,又悲哀:可怜的无知的人啊,你们只能盲目地充当别人的棍棒!

高墙之内形形色色

1966年初,我被转移到太安侯街二十几号,此处也是一个独院。在这里,他们只来过一次,而且仅仅是来看看我,问我有什么要求,健康状况如何等等。

在这里住了不到半年,又把我转送到学院胡同,这里是公安部一位干部住家的后院,前后相通。在这里住了不到两个月(即1966年下半年,“文革”席卷全国之际。不过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),便被送进了秦城监狱。后来听说这是时任公安部部长的谢富治的决定。

在秦城,我的编号是6601(即1966年第1号犯人)。这时,监狱里关押的人确实很少,许多楼房都空着。安排我的那幢大楼里空荡荡的,大约连我只有三名犯人。房间里的窗子离地面一人多高,这就是从远处看到的一排排小洞洞中的一个。

我从被软禁到关进监狱以后的一段时间内,除了精神上的摧残和压抑以外,生活上的标准仍相当高,饮食很丰富。



发现一点点-人生感悟:人生没有捷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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